他们已经拼尽全力了。
洛嘉模糊地想着，利维用链刃捅进她腰腹之后紧接着将刀抽走，她现在流的血完全没办法止住，失血过多让她的意识开始涣散，但此刻她竟然还保持着冷静的思考。
这样的话，起码顶尖的实验体都已经被他们消耗完了，利维和奥康也不是全无损伤。
林娆他们还有希斯夫人，还有罗晋恒乃至萧御的支持，温楠大概也不会拒绝提供帮助，还有艾克就算已经卸任，他的影响力依然不容小觑……
他们虽然可能真的就要葬身于此，但他们并不是毫无贡献，学生们面对的阻力从此会小很多。
洛嘉眨了眨眼，深深的疲惫感涌上来，她强撑着，却仍然有些抵不住想要闭眼的冲动。
“洛河……”
她轻声念着，恍惚间好像看见一片光怪陆离中，女人转过身来，向她伸出手。
她鬼使神差地想要伸手握住她，另一个声音却阻止了她的动作。
“别睡，洛嘉，别睡。”
低沉但虚弱的男声喊着她的名字，洛嘉稍稍回过神来，意识到是白桦。
他转头用脑袋轻轻顶着她，洛嘉一手抵在他的额头，却没有力气把他推开。他小心地引着她靠在身后的一面还算完好的墙上，深吸一口气努力地站了起来。
“还有人在等你，别睡。”
他低声说着，被凝固的鲜血纠结起来的毛发仍然滴滴答答地坠着血珠。
“一会我说跑，你就跑，听懂了吗？”
洛嘉看着他，此时迟钝的思维让她一时间没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白桦看见了她像是要涣散的瞳孔，偏头低骂了一声，想也不想地张口叼住了她的手腕，但没太用力。
略显尖锐的痛感让洛嘉再次回过神来，她微微仰头看着白桦，白桦继续说：“有人在等你，你一定要出去……你跟我不一样。”
他忍不住开始咳嗽，呼吸间带出血沫。原本笼罩在他身上的银狼虚影若隐若现，一时虚幻一时凝实，好像即将被吹灭的灯烛努力地忽闪着。
洛嘉偏了偏头，没太听清他说的话：“……什么？”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