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保加利亚人为这场不必要的战争而流血牺牲,战后却没分得半分战果,仿佛冤大头一般,但格奥尔基自有他的打算。
“弱者必须团结起来,才有抵抗强者的机会。”
他自认为不是什么强者,保加利亚也不再是几百年前那个强大的沙皇帝国。他不会因为东方的强大威胁短暂地与他们妥协便放松警惕,过去,直到未来,这个国家最大的威胁只会来自东方。在过去,东方是希腊人,是强大的拜占庭帝国,恐虐的巴西尔二世以挖目的残忍行径惩罚保加利亚母亲的孩子,毁灭了保加利亚第一王国。后来,东方是突厥人,他们夺走保加利亚人的孩子,令他们的信仰和家庭都支离破碎,毁灭了保加利亚第二王国。
如今,新生的保加利亚第三王国就像襁褓中的婴儿,她很弱小,经不起强权的碾压。幸运的是,保加利亚的几个邻国:塞尔维亚,瓦拉几亚,希腊,还有阿尔巴尼亚,也绝对称不上所谓的强权。
唯有突厥人——唯有奥斯曼帝国。那可怖的帝国拥有十万人级的动员能力,动辄灭国隳城,从不假以颜色。为了家国独立,为了万千子民的微小却简单的幸福,道路已经明确——巴尔干人不会沦为东西方力量的角斗场,他们将团结一致,抵御强权的支配。巴尔干是巴尔干人的巴尔干,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一定会是。
格奥尔基二世从他的木质王座上站了起来,赤裸而粗糙的双脚踩在温暖的熊皮地毯上,一直侍奉在一旁的仆人们飞速为他披上斗篷外套,穿上长靴和腰带。
每当国王陛下做出这个动作时,就代表他想要出宫,去旧总督府的塔楼登高望远。
王国独立后,当初谢伊总督办公的府邸被废弃,格奥尔基宁可搬到老旧的教堂居住,也不愿意留在那个伤心地。而唯独在登高赏景时,他偏偏要去那片废墟里的一座孤零零的高塔,一座旧总督府唯一被他安排了专人维护的建筑物。
穿着唯有国王有资格着装的紫色袍子,这是一种来源于拜占庭的习俗——高贵者务必身着紫袍。如今拜占庭已然覆灭,保加利亚的沙皇也放弃了凯撒之名,唯有旧习俗流传了下来,印刻着沉甸甸的历史。
在数十名禁卫的簇拥下,国王出游的行伍穿过拥挤狭窄的街道,借着人墙间隔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