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手下人写这些回信不就好了。”贝尔纳多无心欣赏周围的文艺复兴杰作,自顾自地抱怨着,于一位资深的银行家而言,艺术的价值显然远远比不上替人干活浪费的时间。
“这些回信的对象都是帝国内位高权重的封疆爵爷,我记得他们每位的名字、年纪和家族情况,他们大多也认识陛下和陛下身边亲近之人的字迹,并不是每个人的笔迹都有资格入得他们的法眼。”他的疑惑得到了恩里克公式化的回答。
“真是麻烦。”贝尔纳多嘟囔道。
“没有办法。”恩里克的脸上露出的无奈,证明他也并不完全喜欢这些繁琐的工作,“统治国家并不能只依靠虚无缥缈的概念,共同的记忆和亲昵的交流将帝国如绳网般牢牢绑在一起。没有这些努力,就谈不上帝国的团结一心。”
“恕我直言。”罗贝尔说道,“你们对这个国家所耗费的心血,某个或许还在享用早点的家伙恐怕远远不如。”
“但他是我们的皇帝。”恩里克说道。
“还是我的雇主。”贝尔纳多说道。
“我还没说是谁呢。”罗贝尔说道。
三人很快行到了皇帝所在的王座之厅,可卫兵似乎早有预料,将贝尔纳多与恩里克挡在一旁,只给罗贝尔留出了一个人进入大厅的通道。
罗贝尔不满地瞪了卫兵一眼,年轻的守卫吓得把头埋在胸口,他们这些后来加入禁卫军的士兵都听闻过罗贝尔的威名——率领教团的武士攻破皇宫正门,将怀疑参与了谋害伊丽莎白夫人的卫兵毫不犹豫地就地处死,事后还没有被施以任何惩戒——这不是他这样的小喽啰有资格直视的存在。
但即便再害怕,卫兵依然哆哆嗦嗦地挡在了三人面前。
见状,罗贝尔无奈地叹息一声,摆摆手,示意二人不用跟上来,独自走入的光线昏暗的王座厅。
弗雷德里克三世,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陛下,此时此刻正侧坐在王座上。他身着一身红袍,头顶着伦巴地铁王冠的等比例复制品,一边抓着碟子里的干果塞进嘴巴,一边捏着一本破破烂烂的哈布斯堡家族史记,阅读先祖的传奇故事——虽然一多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