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意思的一点在于,根据亚瑟从女仆丽齐那里打听到的消息,虽然肯辛顿宫对外提供的晚宴菜单豪华无比,但是公爵夫人、康罗伊和他的家人,以及少数几个近臣参与的家庭晚餐却寒酸了许多。
至于原因嘛,倒也不是特别难猜,因为肯特公爵夫人一家的日子实际上也没好过几年,真正手头宽裕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三年。
对外大排筵宴既是为了维持体面,也是为了笼络人心。
而在自家人这里,自然是该节约的还是要节约。
当然,肯辛顿宫的节约是相较于其他王室成员而论的,如果对照臭脚巡黑斯廷斯当年的两餐饮食,那显然还是相当奢华了。
中午来上一杯凉啤酒,嘴里含上一块猪皮冻,再咬一口杂碎混着面糊做的炸肉饼,哎呦喂,那简直就是至高享受!
后来虽然日子好了不少,但是论起吃食,其实也就是从街头饮食换到了店里。
让这头约克夏真正吃上细糠的转折点,还得是当年公海营救大仲马的事件。
自法国厨子入驻兰开斯特门十五号开始,亚瑟的食谱总算超过了两页。
玛丽·贝斯特《我们在约克的餐厅》,绘制于1838年
亚瑟刚咬下一口涂着厚厚果酱的斯康饼,肯特公爵夫人便略带关切地开口了。
“茶点可还合您口味?”
亚瑟笑着应道:“我常听人说,肯辛顿宫的甜品是伦敦之最,论起火候与调味,连特拉法加广场附近那家号称‘拿破仑都来买面包’的法式烘焙坊,都只能甘拜下风。”
公爵夫人听后轻笑道:“伦敦之最的名头,实在是不敢当。不过如果说肯辛顿的甜品和其他地方相比,有长处,那我觉得应该在于材料选的对,细节上处理得好。比如这覆盆子酱,就是从赫里福德郡来的,那里日照不多,但气候湿润,所以出产的覆盆子气味浓郁。”
亚瑟放下茶杯道:“在美食方面,您堪称老饕,简直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