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囚犯情况如何?”赞德瑞克如闲聊般询问,脚步声回荡,沉重如丧钟。
“您指哪一个?”
赞德瑞克颇为幽默地耸耸肩:“自然是总是辱骂我的那个——说真的,老朋友,我觉得那位占星者可能对我有些偏见,他有哪次见到我时是保持礼貌的吗?”
奥比昂似乎发出了一声叹息,随后缓缓回答:“在我的印象中,没有但是,大人,他毕竟身处监牢,饱受折磨。”
“而且始作俑者是我。”老将军非常有自觉地补上一句,话里却再无半点笑意。“好吧,既然如此,看来我们是扯平了。”
他停下脚步,从腰间拿出一枚有着他私人印记的金属圆球,将它郑重地交到了奥比昂手中。
“去找他,奥比昂,然后给他自由。”
护卫无言地低头,凝视着他的主人,许久后才轻轻地打破沉默。
“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
老将军笑了——货真价实地笑了。构成他那张铁面的活体金属蠕动着改变了形状,使这个笑容看上去毫无半点威胁。
尽管这样说很奇怪,但他笑得竟然很温和,仿佛一个年过古稀,正在怀念过去的老人。
“我的朋友,你在犹豫,你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你担心这会为我们招致另一次可怕的背叛。”
“但我认识的护卫奥比昂不会有这种多余的情绪,他只会在无言的思考中执行我的命令,自认为已替我考虑周全。”
“实际上,我认为他没有任何情感可言,他所做出的一切决定都只是出于对惧亡者奥比昂人格与记忆的模仿。”
护卫沉默半响,生硬地回敬:“没有任何情感可言的护卫为您献上了他全部的忠诚,我不觉得您刚才的评价算得上公正。”
“不,他的忠诚来源于奥比昂对昔日惧亡者赞德瑞克的忠诚,他的友谊也同样如此。但是现在,我的朋友,你在怀疑——你违背了你的思维协议中对上位者应有的无限遵从。告诉我,一个由程序驱动的铁皮机械做得到这种事吗?”
护卫哑口无言。
老将军大笑起来,转身离开,将他唯一的朋友扔在黑暗中,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