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太多的谎言了,就连我自己回想起来都会觉得恍惚。它们到底是虚假,还是真实?】
佩图拉博摇晃着撑起自己,低声开口:“你是在对我讲话吗?”
光中的人看向他。
“在你眼中,我是怎样的形象?无所不能的神祇吗,佩图拉博?”他问他的儿子,并亲自开口。“还是事事都要给予你严苛考验,费尽心思也难以得到我半句认可的严父?”
西吉斯蒙德颤抖着跪地,深深地埋下他的头。
“起来,不要这样。”光中的人忽然对他说道。“去看看你的父亲,我的冠军。”
他的冠军从顺如羔羊般地照做,身体抖个不停,仿佛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佩图拉博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光中的人对他说道。“但我知道另一件事你们做得已经够多了,已经完全够了。而且,这也不是什么考验,从一开始就不是。”
光芒变得稀薄起来,石头墙壁与泥巴屋顶迅速消散,黑暗席卷而来,将他们包裹、带离。在离去的最后一秒钟,西吉斯蒙德与佩图拉博看见了帝皇。
真正的帝皇。
一千年前,他死在一把宽大的石椅上。一千年后,他已经枯槁如朽木。
昔日伟岸如神明的身躯只剩下一点残躯蜷缩在那椅子上,手脚瘦的只有骨头。他仿佛很冷,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像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要以此不切实际的幻想来度过寒冬。
无数事物——或许是折磨,或许是助他续命的难言科技——从那椅子之下延伸而出,深深地刺入他的血肉之中。
但他睁着眼睛,看着他们。
佩图拉博一瘸一拐地开始奔跑,朝着他疯跑,不顾一切。
王座上的父亲摇了摇头,眼中似有尘埃滴落,想来原先应当是眼泪吧。
“不要。”他说。“回去,吾儿。”
“父亲!”
“回去”他说,声音逐渐微弱下来。“快回去”
最后一点光芒,就此熄灭。他的形象消失不见,西吉斯蒙德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背后传来运输机的引擎轰鸣声。他转头看去,竟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