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石洪文夹着烟,淡淡一睨杨鸿威,“你不想出”
他眼神语气都轻描淡写,但这神态从他那张苍老黝黑,又沟壑纵横的脸上亮出,给人一种不可直视的杀意。
杨鸿威仿佛被这眼神给钉死在原地,忍不住有点发颤地舔了下嘴皮,无力地辩解“老石,真不是我不想出,三百万太多了,我真的拿不出”
三百万太多了,要真的出出来,不仅要把这几年冰工厂挣的交出来,连他以前在热力厂几十年攒下来的老本他都要吐出来
这不如刮了他的皮
“杨鸿威,我留你一条命,不是为了让你大富大贵的。”石洪文嗤笑,用手背拍了拍杨鸿威的脸皮,轻声道,“是为了让你出人出钱出力的。“
“你他妈要是不愿意,我杀你和杀别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连死带吃,几分钟的事。”
随着石洪文的轻声低语,窗户外血猴子移动的身影影影绰绰,有血猴子爬到了窗户边,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紧贴在窗户之上,口水直流地望着里面两腿打颤的杨鸿威。
“老石,你不能这么干”杨鸿威往后退,他咽了一下口水,背靠上了墙面,“我们可是多年的生意合作伙伴,没你这么背信弃义的”
“背信弃义”石洪文听了没忍住嗤笑,“杨鸿威,你对我和杨树平干过的事情你是一件不提啊,我们什么时候谈得上合作伙伴四个字了”
他眼底流转着扭曲狰狞不见底的恨意,但脸上却是讥讽又轻飘飘的笑“你私下补墙,遮掩证据,煽动那三十三人给你作伪证,把煤气泄露的脏水泼到杨树平身上,我看你的确是过得太好,全忘了。”
“那怎么能算是我干的呢”杨鸿威脸色苍白地辩解,“我确实补了墙,但我也就是希望杨树平能赔点,我哪里知道他们能疯到那个地步,冲到公安局去闹,冲到杨树平病房要他拿一百万来赔偿”
“我根本没想他死,谁知道他会跳啊”
“真要论起来,逼死杨树平的也是那些人,和我无关”
石洪文闭了闭眼,这话他在过去三年里已经听了太多次,已经听到耳朵起茧子,闭目不能忘的地步。
“我不是要让他死我们就是图点钱”
“喊得高不是真要那么多就想要个几千块,怕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