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黄文犹豫地诶了一声,“还是别点炉子了,我妈闻不了那味儿,一闻就咳嗽,杨树平也说不安全”
两人相对无言地僵持半晌,黄文的老母冻得诶诶直叫。
“”黄文一咬牙,“我去给杨树平磕头,他见不得我妈这样受冻,会借钱给我的”
“借你麻痹”沙宏泰满腔的郁气发泄了出来,他暴躁地骂,“他连点肉都不给,还几把借钱呢你真当他好人呢”
“我看他那样子,以后都不会借了好个屁,都几把是装的装的”
黄文脸色一白,他平日工资大半都输干净了,过日子基本都靠杨树平接济,一听这话慌了“那怎么办我就说你之前不该说那个话,那毕竟是他老婆”
沙宏泰怒意未消地给了黄文一巴掌“我都说了,杨树平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借钱就是施舍,你他妈还不清醒”
“他他妈大鱼大肉地在旁边吃着喝着,老子两个和你老娘连热气都没有,冻得半死他要真是好人,怎么不把房子让给我们住怎么不把老婆让给我们草”
在极端的情绪冲击之下,沙宏泰这个十年没有读过书的脑子,居然离奇地想起了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一句古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懂不懂啊”
黄文被扇得头晕眼花,磕巴问“那我们,怎么办”
“烧炉子。”沙宏泰满脸阴森快意地抬起头,扬了扬下巴,“你不是有管子吗把那废气排他们那边呗。”
黄文迟疑“不好吧,这废气是有毒的,万一他们要是出了事”
“会出什么事”沙宏泰不耐烦地挥手,“有排气管,最多吸点废气,你老娘身体不行吸不了,他们一家条件那么好,还吸不了吗”
尤荣伊静静地站在这屋子中央,他眸光平宁地看着黄文鼻息粗重地喘了一会儿,终于从房屋边缘拖了梯子过来,拿着锤子走了上去,在墙面上砸出了那个他见过的洞。
一切的一切,就从这时开始了。
此刻隔壁热气蒸腾的屋子里,佯装喝醉了的杨树平正在借着酒劲给石洪文的儿子偷偷塞红包,他满脸潮红,眼睛发红又发亮,在心底暗暗想
我向神佛诚心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