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箭楼顶的传单尚带松烟墨香,在触地瞬间被霜气洇开,上面赫然写着:
“大楚司寇府昭告秦邦书——尔等遣死士三百二十七人于十月丙子夜焚我工坊武库、刺我重臣皇嗣,此等鬼蜮伎俩徒令天下耻笑……”
“夫天地有纲,人伦存序……昔者鹿山之盟犹在耳,尔竟背弃血誓若弃敝履……今遣天鸢传檄,限旬日内赔付黄金十二万镒,绢三百万匹。逾期则九霄雷火降于长陵,勿谓言之不预也!”
关城戍将攥着传单的指节咯咯作响,纸片边角的金色凤纹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光。
东天际已泛起鱼肚白,那些投完檄文的飞鸢正借助晨间上升气流迅速爬升,隐入了层云重雾深处。六十里外寒谷关的狼烟尚未燃起,而巫山奔腾的恶水声中,似乎混进了商队铜铃以外的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