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十五又往火盆里丢了把锡箔元宝:“听说那些长陵旧门阀的生意遍布各朝,以至于吕家灭时,元武的军队马车络绎不绝的往外连运了五天,才将吕家府邸里有价值的东西全部搬空,这是不是真的?”
老吴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吕家府邸里的家私,只不过是吕家真正财富的十数分之一,剩下的大部分,却进了元武、郑袖的私人口袋,好在尚有一些被林军师未雨绸缪,提前给隐藏了下来,作了剑藏储备。”
“吕家祖库分三窟——明面上是长陵银庄的三十七间地窖,暗地里另有些埋进了西山陵冢,最后一部分则藏入了云梦泽中某个废弃的烽燧台下,十六道连环机括开启时,青铜门上的蟠螭纹会吸食月华化作碧色流光。”
“上月我去城南乱葬岗起棺,正好看见李相家的狗腿子在挖三号假冢——那蠢货刨出老夫二十年前埋的铸铁冥器,还真当得了吕家金饼——倒是替真库挡了灾。”
“至于吕思澈那小子,则是更早些年就在楚境发展了的巴山暗线,吕家主脉被灭,他这个远方的分支便被林军师启用,随骊陵君一起入秦,逐渐成了我们在长陵最重要的耳目。”
老吴媳妇补充道:“林军师遗留下来的指令:当骊陵君越发沦为元武、郑袖的棋子之际,我们也能从对方流露的痕迹,反向揣摩出‘棋手’们的心思谋划——唯知敌虚实者,进退方有余地。”
“说到底,不过是见仇人势大难挡,要在外面套层幌子。”老吴看了她一眼,却叹了口气:“想当年,巴山剑场何等风光,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
后院忽然卷进阵阴风,纸马竹骨发出咯吱响动,窗外的灯火倏地飘动,将“吕记棺木”的招牌照得忽明忽暗,如沐幽雾。
张十五袖中飞出根银白丝线,卷住檐角垂下的招魂幡布,幡布上“往生极乐”四个字正对着供桌缺角的香炉,翻卷之间,露出个儒雅却落魄的身影。
正是白日里在南市装瞎的算命先生,手中抓着筒竹签,口中喃喃自语:“没想到,‘无弦琴’竟跟那‘灵犀玉符’这般相像,都是应用了……”
夜策冷却没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