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具体情形,严家的人应该不知道,否则之前与严老夫人谈话时,她不会不与我提到姜子卿,即便他们知道,以严墨的做事行径,他也不会与人多说。而张州珉是无意中听到姜子卿询问二十三年前的案宗上了心,除曹书吏外,当时再无其他人在场。张州珉自然不会泄露此事。”
“所以泄露消息的可能是曹书吏?”
这也太武断了吧?
罗星河认为,“子卿的事泄露,也可能是在其他地方,未必只是因为查案宗。”
“话是这么说。但——”杜言秋稍顿,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敲,“在这样的上杭县衙,连受百姓称颂的严知县都沾着污垢,张州珉也选择做‘明白人’,你也知曹书吏的其他同僚个个好处到手,只剩他一个,在衙门做事这么多年,真能独善其身?”
“是啊——”罗星河也不禁跟着杜言秋的话寻思起来,“我自认有时收点酒钱给些不轻不重的事通融一二,是在衙门里谋生的人情世故。这曹书吏分文不沾的性子竟没被人排斥在外,稳稳地掌管刑房这么多年,别说是同僚,从上杭出去的两位知州都能容得下这个油盐不进的异类?”
“落落,你怎么看?”
杜言秋转眼询问。
“言秋,你是考我吗?”姜落落翘唇一笑,“我认为,能从二十多年前的案子中存下来,还能一直吃衙门的这口饭,肯定都是不简单的。严墨与张州珉是两个很好的例子,其他人也肯定皆为识时务者,曹书吏这个异类定然有他的不同寻常之处。今日的贺永中毒与往日子卿哥哥查阅旧案之事皆有与其相连的疑惑,便不能轻易认定是巧合。也许表面看来的分文不贪,只是他觉得早先得的够多。”
毕竟二十多年前的事在百姓当中闹得沸沸扬扬,不是只靠两三个人就能压下去的。小小的衙门里只有那几个人,有个风吹草动能避开多少?
“这么说,那曹书吏是有些可疑。”罗星河点点头,“可他也值得我去盯?你们要怕他对怪人阿难做什么,直接让人留意阿难就是,到时不论是谁对阿难下手,都能逮个正着!”
在罗星河看来,胡应和、邱大山他们,哪个不比曹书吏重要?
杜言秋取出姚家人给的册子,翻开其中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