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丞面露犹豫之色,回道:“我不过一小吏,驿馆乃南来北往之住所,哪里能知道每个人的身份。比如你们,你们不提,我就不会问,说实话更不敢问,无事最好,要是有事轻则丢了差事,重则掉了脑袋,实在不值当。”
“想不到驿丞大智若愚,不过驿丞放心,我不过是好奇,并没有别的意思,”孙延召道,“我见这膳堂里的内饰是请南方工匠精心雕琢过的,与他处与众不同,猜是接待过什么大人物这才开口询问,驿丞真不知晓吗?”
“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子了,再说管这干嘛,如今这是膳堂,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最大,走吃饭,吃饭去!”
驿丞把孙延召请进了膳堂,两人入了桌,驿丞又问道:“小郎君是吃乳粥还是米粥?这还有汤饼、蒸饼、肉馒头,想吃什么,只管提便是。我们这的厨子原本是城里有名馒头铺子的,做面食那是相当不错,馒头个顶个的皮薄馅大,一口流汁儿,来俩试试吧。”
“听驿丞这么说,我这不争气的肚子又叫了,就按您说的,一碗米粥,两个肉馒头吧。”
“两个?吃的少了,年轻人就得多吃,饭量大身体才棒。我年轻的时候像你这么大,就这肉馒头,一顿少说也得吃他六七个。那还是半饱。”
“真的两个就够了。吃不了浪费。不够吃再拿。”
“那行,你在这等着,我去!”
“我陪驿丞一起。”他见驿丞起身,赶紧说道。
“来者是客,你别动,等着吃就行。”说着伸手给孙延召按了回去,随后就去后厨招呼,不一会工夫,驿丞就端着餐盘过来,里面有一碗乳粥、米粥、蒸饼、还有两个热气腾腾的肉馒头。
他先把米粥和肉馒头递给孙延召,孙延召谢着接过。咬一口肉馒头,果然如驿丞所讲,馒头皮薄馅大,汁水丰厚,肉馅有核桃大小,一口下去满足极了。
孙延召狼吞虎咽食下一个馒头,又端起碗来小心翼翼地溜着边喝粥。可此时驿丞却愁眉不展,手里拿着张蒸饼,看着乳粥唉声叹气,一口也未动。
孙延召猜是因那坛子酒所致,搭话道:“驿丞这是怎了?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