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嫣姐姐可会来唤我起床?”慧玉抓抓脑袋,嘿嘿傻笑:“我在家……不睡到巳时醒不来。”
巧嫣又笑了,安抚道:“小公子放心,巧嫣明白。”
虽说慧玉心底清楚宫里有知内情的巧嫣照料必定一切安然,可还是惶惶不安了一晚上。半夜屋外传来蟋蟀的叫声,惹得她更是心烦气躁,干脆翻身起床,搭了件外衣便溜达出了后院,爬上小院外的石山。
这座由各种怪石堆砌而成的石山在月光下宛如一尊卧倒的神兽。山体不高,以慧玉从小就能上树爬梁的本事,随随便便就登到了顶,坐在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上看半空中的弦月。
春寒未解,再加之又是深夜,没坐一会儿她便觉得身上漫出寒意,于是裹紧了衣服缩成一团,抱住自己的双腿取暖。
可惜这腿毕竟不是暖炉子,她还是没经住冻,一个喷嚏打了出去。
“谁?”山下传来一声呵斥,随即便跳出两个人拿着银光闪闪的长剑朝她的方向杀过来。
“伴……伴读!”慧玉吓得赶紧抱住脑袋结结巴巴的喊。
两柄长剑并没有因她的说辞停手,而是实实在在的抵住了她的脖子。
“两……两位兄台……我……我是新来的伴读!真的!太……太子伴读!”
虽然慧玉拼命解释,但剑的主人们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打算,两人一人一边架起她跳下了石山。
卞沧临抱着手,看着慎言慎行两个大高个抓鸡仔儿似的拎下一小孩儿,乐了。
“你俩至于吗?”他挥挥手,示意让他俩松开。
慎言慎行松了手,但剑却毫厘未移。
慧玉被吓得不轻,但还是强忍着没敢哭,低着脑袋缩成一团,眼泪包在眼眶里滚来滚去。
“行了!这小孩儿都快被你俩吓哭了!”卞沧临眼睛一瞪,逼着那两人收了剑。
“你叫什么?”卞沧临盯着这孩子的头顶问。
“楚……楚琰。”
“殿下,他说他是新来的太子伴读。”慎言靠到他耳边低声解释。
卞沧临继续瞪着她的头顶:“你是太子伴读?”
“是……是……是……”
“把头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