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冥忽然倾身,茶案上的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纹路:\"你以为老夫方才那番话,当真要你们以卵击石?\"
见青年面露困惑,老人枯瘦的手指蘸着茶水,在案几上划出五道水痕:\"大长老门下前五席,个个都是为"天选之争"磨了十年的利刃。\"水痕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你若贸然挑战\"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竟是那株百年银杏的枯枝被夜风吹折。
二长老的瞳孔微微收缩:\"明日择十名开外的弟子切磋即可。\"他袖袍一挥抹去水痕,\"活着,比虚名重要。\"
最后一抹余晖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下,室内忽然暗了下来。
侍从无声地进来点亮宫灯,晃动的光影里,赵天宇看见老人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浮起的茶叶——那手势,分明是在演练某种精妙的卸力招式。
烛火微微摇曳,映照着赵天宇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缓缓放下茶盏,青瓷与檀木相触,发出一声轻响。
\"二长老,\"他抬起头,目光如淬火的刀锋,\"如果我说——我想争天门第一弟子之位呢?\"
室内骤然一静。
窗外掠过的夜风突然变得清晰,卷着几片枯叶拍打在窗棂上,沙沙作响。
李玄冥的手指在杯沿顿住。
老人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长辈特有的宽容与告诫:\"年轻人有壮志是好事\"他抬眸时,眼底精光乍现,\"但今日与林墨一战,你已近极限。\"
枯瘦的食指轻轻叩击案几,\"大长老门下前五席,任何一个都能在三招内让你败北。\"
赵天宇没有争辩。他起身行礼时,衣袖带起的风拂灭了最近的一支蜡烛,青烟在两人之间袅袅升起:\"弟子谨记教诲。\"
这顺从的姿态显然让老人满意。
李玄冥抚须颔首,却没注意到青年低垂的眼睫下,闪过一丝桀骜的光。
\"去吧,养精蓄锐。\"二长老挥袖送客,\"明日好好观摩,这对你武技大有裨益。\"
推开厚重的木门,凛冽的夜风扑面而来。
赵天宇站在石阶上深深吸气,任由寒露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