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潇微一颔首,默认了。
门口,一个年轻的儒生上前朝黄晗和刘缶行了学生礼,压抑着激动开口:
“听说二位先生今日进京,学生秦子诚特率京城诸学子,来为先生接风洗尘!”
众人皆是频频行礼,黄晗与刘缶面有动容之色,被几人拥着就座桌前。
“原来他就是秦子诚啊……”裴云潇看着楼下的年轻人。
原书中,他是黄晗最信任和倚重的学生,却被世家设计惨死马下,让皇帝和寒门失去一大助力。
“这可是个人物。”韩少祯不过十三岁,摇着扇子倒真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模样:
“十七岁殿前高中,陛下钦点的探花,也是之前弹劾陈家的主力。如今御史台除了他,可再没第二个敢说真话的了。”
“也不知这次黄、刘二位大人起复,陛下会委以什么官职。不过朝中阻力一定很大。”裴云潇跟着说道。
“你不是向来不关心这些事的吗?”韩少祯看向裴云潇。
“不关心又如何?如你,如我,谁能逃得掉?”裴云潇反问。
“说的也是。”韩少祯挑挑眉:“你呢?专门在这儿等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裴云潇看着楼下,诸多士子已经围着黄晗和刘缶各种求问、论学,心知时机已到。
她朝身后的锦年唤了一声,锦年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沓厚厚的纸,递给裴云潇。
“五哥哥,这个,还得劳烦你帮我念一念了。”裴云潇将纸递给韩少祯。
韩少祯疑惑地接过,一打开,眼神瞬间就定住了,他粗略地浏览一遍,眼中的惊喜难以抑制,难以置信地看向裴云潇:
“小七,这是你写的?”
裴云潇点头。
她关在书房里的二十天,就是为了完成这三篇文章。
这里面记录着她游历江南的所见所闻,费尽了她现代十八年和穿越九年的所学,遣词炼句,差点去了半条命!
第一篇《潼阳赋》,写的是她在裴氏祖地的见闻。
那里有裴氏和几个世家宗族承袭百年的庄园,无数佃农在其中耕种劳作,衣衫破旧,却以为自己用辛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