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李三娘攥着腰间软剑,绣鞋踩过满地碎瓦,突然停住脚步:“小白,你听!” 她的瞳孔映着远处冲天的火光,耳垂上的银饰微微发颤 —— 那是白飞用第一次赏金为她打的,说是姑娘家该有件像样的配饰。但此刻她更在意的,是若在此耽误,凤翔府的百姓和重要防务恐怕会陷入危机。
凄厉的哭喊从不远处的村落传来,混着马匹的嘶鸣和铁器碰撞声。白飞跃上一处断墙,碎石簌簌掉落。三百余东齐骑兵正在村中肆虐,他们的皮甲上缀满狼牙,弯刀在火光照耀下泛着暗红。几个村民被铁链拴着,正被拖拽着往马车上扔,其中一个少年挣扎着咬向骑兵的手腕,换来的却是刀背狠狠砸在后脑勺的闷响。
“是东齐的游骑。” 白飞跳下墙头时,膝盖重重磕在砖棱上,旧伤传来刺痛。那是去年为救李三娘,被流矢射中的地方。“他们在抓壮丁,我们绕路走。” 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心中却焦急如焚,凤翔府的紧急文书还藏在马腹的暗袋里,每耽搁一刻,府城就多一分危险 。转身时,他瞥见李三娘腰间半露的平安符 —— 那是她亲手绣的,上面歪歪扭扭绣着 “白” 字,这让他更坚定不能冒险,必须先保证两人安全回到凤翔府传递情报。
李三娘却瞪大了杏眼,粉拳紧握:“小白!那些都是无辜百姓!” 她腰间软剑已经出鞘三寸,剑身在火光中泛着寒光,映出她眼底燃烧的恨意。十年前那个雪夜,父亲也是这样被东齐骑兵用铁链捆走,等她找到时,只看到村口歪脖子树上吊着的尸体,父亲的眼睛都没闭上。可她也知道,凤翔府的安危同样刻不容缓,只是眼前的惨状让她难以克制心中的怒火。
白飞一把按住她的手腕,掌心沁出的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袖:“三娘,我们只有两人。东齐军队训练有素,贸然出手只会白白送命。” 他想起半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