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无语地盯着换着花样打结的张院首一会儿,余光扫见景馥的小臂露在被子外面,便伸手去掖,谁知手指一下子就被抓住了。景馥没有醒,只是额头冒汗,口中喃喃自语,睡得极不安稳,像是做了噩梦。
张院首见皇帝眉头微蹙,起身告退:“已经包扎好了,老臣下去找些去疤的药膏。”
“嗯,你到朕的私库挑一些叫肖漱送到二皇子府上,他知道怎么说。”皇帝想了想,补充道:“还有,让他把明玦小时候住的地方收拾出来,朕要留景馥在宫里住一晚。”
张院首领命离开,皇帝握着景馥的小手,冷声道:“查清了么?”
“回陛下,郡主所用的马鞍和照夜玉狮骢并没有被动过手脚。”眷梦从屏风后现身:“当时在场的宫人们说,郡主今早来时似乎心事重重,驯马师建议休息一日却被拒绝。郡主还说想自己慢慢跑一会儿,不许人跟着,谁知跑到人远一些的地方却忽然坠马。幸好那匹照夜玉狮骢颇通人性,不曾踩伤郡主,否则不会只是轻伤。”
皇帝扭头:“你认为,今日之事是景馥在自伤?”
眷梦跪地:“奴婢不敢多做揣测,只是……奴婢思来想去,只有这个解释说得通。”
“起来吧,你的判断和朕一样。”皇帝目光复杂地看着无声呓语的景馥:“可景馥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去查昨夜宁王府发生了什么。”皇帝的指尖轻轻敲打床沿:“景馥一向孝顺,若无大事,断不会做出自伤这种不成体统的行为,朕今夜就要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