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瑶的指尖深深陷进他腰间软甲,怀中羽翼未丰的大鹏幼崽突然发出尖锐啼鸣,声线刺破暮色,惊得远处山脊盘旋的秃鹫纷纷振翅,暗红羽毛掠过血霞漫天的天幕,宛如飘落的灰烬。
旧派址的青石板在脚下发出呜咽般的呻吟,断裂的石柱上焦黑纹路如狰狞伤疤,还凝结着当年大战时飞溅的熔石。
莫小携翻身跳下黑丸的背,靴底碾碎枯叶的脆响惊起栖息在残垣上的乌鸦,那黑影扑棱棱掠过破碎的照壁,投下的阴影如同被撕裂的招魂幡。
黑丸警惕地展开双翼,尾羽扫过坍塌的屋檐,腐木碎屑簌簌落下,混着呛人的灰尘在夕照中翻涌,宛如一场微型的沙尘暴。
“义父!”莫小携的呼喊撞在破碎的琉璃瓦上,又空洞地弹回来。狼瑶牵着黑丸的缰绳,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突然蹲下身——她指尖拂过的脚印早已被雨水冲刷得模糊,只剩下几缕青苔在凹痕里倔强生长,像是时间留下的模糊指纹。
莫小携眉头紧锁,神识如蛛网般蔓延开来,当他在半塌的厢房里找到那封信时,夕阳正将窗棂的影子拉得细长,宛如一把悬在脖颈上的利刃。
泛黄信笺上,姚天胜的字迹力透纸背,却在某处突然晕染开来。“小携,魔罂教在倾天峰蠢蠢欲动……”墨迹像是被泪水浸湿,又像是未干的血迹,在残阳下泛着诡异的暗红。
莫小携将信笺紧紧攥在掌心,褶皱间渗出细碎的纸屑,仿佛他此刻破碎又紧绷的神经。
寒光骤起的刹那,黑丸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暗器擦着莫小携耳畔飞过,在石壁上撞出火星,飞溅的碎石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青衫男子负手立于断墙之上,月光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腰间佩剑穗子随风轻摆,却像毒蛇吐信般充满压迫感。“莫小携?”那声音如同古寺铜钟,余韵里裹着岁月沉淀的肃杀。
莫小携瞳孔微缩,暗紫色幽冥邪气在指尖缠绕成锁链。他盯着对方握剑的姿势——食指第二节微曲,正是义父独有的持剑习惯。
当张旭手腕轻抖,剑尖划出七道弧线时,莫小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