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圣皇冷冷道：“是一时冲动，还是蓄谋已久？”
鱼朝朝低着头：“一时冲动。”说完觉得这又不对，又补充了一句，“……也算蓄谋已久。”
“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吗？”
“想过。”
圣皇的声音愈加冷了：“你是觉得你能承担了？”
鱼朝朝抿唇不语。
当时只想着最后拼一把，觉得名利身份地位都是虚妄，反正她离开之后也带不走，只有积分是真实的。
所以，她其实刻意忽略了一些东西。
而现在任务失败了，她要以君临凰的身份在这个小世界生活一辈子，那么一些该她担的责任，她也不会逃避。
“女儿知道错了，任凭母皇责罚，绝无半分怨言！”
圣皇眼眸眯了起来。
“好，既然如此……”
“陛下！”
一道略有些干哑的声音突兀响起，打断了圣皇接下来的话。
鱼朝朝循声望去，见是刚刚醒来的谢无漾，衣裳头发都有些散乱，竟是连仪容都还未整理好就出来了。
她微一睁眼，就要起身去扶，圣皇却喝道：“跪好了！”
鱼朝朝立马又跪得端端正正。
一双水润剔透的眼眸看向圣皇，总给人一种无辜的错觉。
谢无漾浅淡却温柔地笑了，因为他看到了殿下下意识的举动。
他缓缓走到鱼朝朝身旁，同样也跪下了，苍白病弱的样貌也掩盖不了他内心深处的坚韧。
“陛下曾允无漾可自寻心慕之人，待无漾寻到后，便会为无漾赐婚。不知此言，仍作数否？”
圣皇目光淡淡，声音也淡：“自然作数。尔可寻到了心慕之人？”
“寻到了。”谢无漾十分坚定，他道，“无漾，心慕祁王殿下。”
皇贵君一惊。
他眼神很是复杂。
扪心自问，若是他处于谢无漾的境地，他能如此反应迅速且淡然坚定地选择这样处理吗？
以一句“我心慕于她”，巧妙地化解这样难堪尴尬的境况，且搏得了陛下，他，还有凰儿的怜惜愧疚。
毕竟要说他真心喜欢凰儿，他们都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