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觉推门而入,房间里只有沈光景一人,坐在沙发上一杯杯喝着闷酒。
“爸,您血压高,这种烈酒,还是戒了的好。”沈惊觉大步迈到沈光景面前,俯身将那瓶喝了大半的威士忌挪到一旁,低敛长睫,仍是不见什么情绪。
沈光景握杯的手一顿,抬起头仰望着他,向来心高气傲的眼神笼上一层灰蒙蒙的阴翳。
沈惊觉很少见到父亲如此,心中犯疑,但还是正色地问:
“这么晚,您叫我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惊觉……”
沈光景喉咙艰难地吞咽了口酒,声音暗哑又疲惫,“明天,就要召开董事会了。有件事……我要提前告诉你。
我……不会再改变我的决定。你大哥,仍是沈氏集团的总裁。”
他干涸的唇张了张,想对受尽委屈的小儿子说一声“抱歉”。
但那可笑的自尊心还是束缚住了他,他最终还是把愧意咽了下去,无声地围剿自己的心脏。
“爸,我知道,这些年,您一直觉得愧对沈惊蛰,如今他回来,您想竭尽所能地弥补他。”
沈惊觉站在父亲面前,星眸沉沉,冷睨,“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要以沈氏的利益为重。这些年,您对我耳提面命的,也都是这句话,我都不曾忘记,难道您就这么抛在脑后了吗?”
沈光景咬着牙,不敢承接他的目光。他怎么可能忘了。
沈氏,也是他的心血啊!
“他做局,污蔑我吸毒,买通我的主治医生做伪证,只为拉我下马。他今日敢对我下手,明天同样能做出不择手段,背信弃义的举动。”
见父亲不言,沈惊觉深吸了口气,强压怒火,“好,就算您觉得我和他的矛盾,是沈家家事。那现在沈惊蛰口碑一落千丈,股价动荡不止,即便这样,您也要死保他到底了吗?”
“惊蛰已经跟我解释清楚了,行贿的事,他并不知情,是他手下那个女医生背着他干的。而且那个女人也已经进去了,不利于你大哥的言论,也早晚会沉淀下去……”
沈惊觉漠然听着,心脏越揪越紧,喉咙亦被某种不甘的情绪堵塞,一时呼吸不畅。
他过早失去了母爱,也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