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游刃有余的态度,让马德才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蒙住眼睛的猎物,正一步步踏入猎人设下的陷阱。
“这小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马德才握着玉壶春瓶的手微微颤抖,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内心的不安逐渐蔓延开来。
马德才的思绪还陷在陈阳那干脆利落离开的背影里,冷不丁肩膀一沉——老高的大手已经搭了上来,马德才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把怀里的玉壶春瓶抱得更紧了些,可老高眼疾手快,趁着马德才眼神还黏在玉壶上,一把就将那沓钞票抓了过去。
老高手指灵活地翻动着钞票,厚厚一沓,边缘都磨得有些起毛,一看就是经常过手不少钱的主。他眯着眼,嘴角克制不住地往上扬,喉咙里发出几声低沉的笑声,像是憋着什么话没说出来似的。
“嘿,这钱够厚实!”老高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叹,手指在钞票上轻轻弹了弹,发出清脆的响声。
马德才这才回过味来,眼睁睁看着老高把钱塞进腰包里,一股火气噌地冒了上来。他咬了咬牙,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狐狸,面上却只能强撑着不动声色。
“你手可倒是快!”马德才语气不善,眉毛几乎竖了起来,硬邦邦地甩出这句话。
老高闻言,只是嘿嘿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压根儿没打算回应马德才的不满。
马德才被这无声的嘲讽顶得胸口发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狠狠瞪了老高一眼,又飞快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看热闹的人,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起桌上的玉壶春瓶,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脚步声重得像是要把地面踏穿。
“娘的,这事儿不对劲。”他边走边在心里嘀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壶冰凉的表面,“得找个明白人瞧瞧,别是着了这小子的道。”
刚踏进酒店房门,陈阳迫不及待地将手中那件温润如玉的瓷盘稳稳放置在桌面上,指尖甚至能感受到瓷盘边缘海浪纹的精雕细琢。他转身将窗帘拉严,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小心翼翼地从背包里取出那件压箱底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