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随着他的讲述,手指又移到了韦驮的甲胄与飘带之处,“这夹纻胎的技艺,啧啧,当真是鬼斧神工。”
“从飘带翻卷的褶皱,到铠甲上细密的金线纹路,再到腰间那几枚看似随意系上的绳结,每一处都透着匠人的心血。你瞧这飘带,似随风舞动,却又在静止时完美贴合身形;这铠甲的每一片甲叶,都经过了反复打磨,光泽内敛却又暗藏锋芒。”
他顿了顿,目光在造像的脸部停留了几秒,“最绝的是这开脸,圆润饱满,眉目清秀,甚至能看出几分少年英气。这种面相,在我们华夏美学里叫做&39;天真烂漫&39;,是明早期的典型风格。”
陈阳抬手示意哈森靠近些,声音里带着一丝自豪,“用夹纻这种工艺来做韦驮像,成本高昂,非官方作坊难以承担。更何况,这造像的形制、比例,乃至最小的装饰细节,都严格遵循了宫廷造像的规矩,一丝不苟。”
哈森俯身凑近韦陀像,眉头微锁,手指不自觉地跟着陈阳的指点来回轻触造像表面,眼中闪过一抹疑惑,“陈,我还是有点不明白,毕竟这东西上面没有任何铭文或者标记来证明它的年代,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它是明代的,而且还是官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