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虽说简单,却透着股别样的雅致。墙面是淡淡的米白色,几幅大小不一的油画点缀其间,其中一幅印象派的风景画格外醒目,色彩鲜明,笔触粗犷,显然出自名家之手。陈阳的目光在那上面停留了几秒,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就算哈森嚷嚷着要换个活法,彻底告别老爸那条路,可这骨子里的艺术基因,哪是说丢就能丢掉的?
视线从油画上移开,他注意到客厅中间是一张简约的木制茶几,边角磨得光滑,显然是经常使用的缘故。对面是一台电视,屏幕擦得锃亮,几乎能当镜子用。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张不大不小的餐桌,桌面铺着红白相间的格子桌布,几套餐具整齐地摆放着,旁边散落着几个玻璃杯,其中一个杯壁上还残留着半圈未干的饮料渍。
就在陈阳饶有兴致地打量环境时候,卧室方向传来了脚步声。哈森从卧室走了出来,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牛皮纸袋封口的纸盒子,盒子边缘被他抱得皱巴巴的,看起来有点年头。
哈森小心地把盒子放到茶几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即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咧嘴笑道:“陈,你先瞅瞅,里面还有俩呢,我去拿!”说完,又风风火火地朝卧室跑去,脚步声伴随着他嘴里哼着的巴赫河巴赫河巴赫河调,在房间里回荡。
陈阳笑了笑,手指轻轻摩挲着汽水瓶身,目光再次扫过这间不算大的客厅,每一处细节都像是一幅画,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性格和生活痕迹。
哈森哼着小曲儿转身回了卧室,脚步轻快得仿佛地面都跟着微微颤动。陈阳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茶几上的大纸盒子,目光扫过那层层叠叠、紧紧实实地裹着的报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纸面。指尖触碰到其中一个鼓鼓囊囊、形状规则的小包,他心头一动,顺手将它挑了出来。
这小包入手竟比预想的沉许多,形状浑圆,边缘略微内收,隐隐透着一股温润触感。陈阳垂眸端详片刻,手指微微用力,将那层皱巴巴的报纸轻轻撕开——报纸因年代久远已泛黄,边缘处有些破损,残留着些许灰尘的气息。报纸之下,一抹柔和的暖黄率先映入眼帘,伴随而来的是瓷质特有的冰凉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