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面面相觑,眼神里分明写着:这小子是不是夸张了?毕竟这种事儿,听起来比神话还离谱。可当他们的视线重新落回陈阳身上时,却又不约而同地收敛了质疑。只见陈阳眉飞色舞间,眼神里闪烁的光彩既明亮又笃定,丝毫不见半点虚张声势的痕迹。
安德森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陈阳的脸庞,他细细观察着对方眉宇间不自觉流露出的那股子由衷的兴奋劲儿。那种神情,绝不是编造故事时常见的故作姿态,而是发自内心地为某种事物的精妙绝伦而感到惊叹。
再联想起之前陈阳描述大芬村时的细致入微——从油画颜料的品牌年份,到画工们站在梯子上描绘天堂的场景,桩桩件件都透着真实感。
安德森的心底隐隐升腾起一种预感:陈阳没撒谎,甚至可能还往轻了说。这份认知让他既震撼又好奇,同时内心深处竟泛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羡慕——为华夏大地能孕育出如此独特的技艺和群体而感到羡慕。
思忖片刻,安德森缓缓站起身,带着战车国人特有的沉稳与郑重,朝陈阳伸出了手。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语气里多了几分真诚与期待:“陈,我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如果连你这样严谨的人都对这些事情满怀热情,那这个地方一定值得我去亲眼见证。”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不仅要去大芬村,还要去看看整个华夏。你们的国度,实在是个藏龙卧虎、妙趣横生的地方。陈,感谢你的分享!”
“世界油画,华夏大芬!”秦浩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喉咙深处挤出这几个字,像是憋足了劲儿要把胸中那股子豪情喷薄而出。
他狠狠挥动右臂,拳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砸在空气里发出一声闷响,仿佛那看不见的油画就在他手中被撕了个粉碎。
他几步凑近那三幅被众人围观的油画,手指几乎要戳到画面里去,目光灼灼地审视着每一处笔触、每一抹色彩。
他指着其中一幅油画上略显粗糙但格外真实的笔触,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颤抖:“看这儿!这用的是深城大芬村特有的廉价的国产颜料,这种土法炼制的群青,颜色偏暗偏灰,跟进口货那种鲜亮感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