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陈阳轻轻笑了一下,视线在安德森脸上停留了几秒,“我知道,那画儿要么就该乖乖躺在卢浮宫的展厅里接受瞻仰,要么就得在哪个专业博物馆里供人研究,个人手里?哼,想得美!”
陈阳却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仿佛在讲一则趣闻:“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人既然敢拿来,我总不能直接轰出去吧?”
“于是啊,我就多了个心眼,暗地里派人打听这画儿的来路。好家伙,这一查不要紧,居然给我查到了深城角落里的那个&39;藏龙卧虎&39;之地——大芬村。”
“去年我去大芬村的时候,”陈阳放下茶杯,语气里多了几分感慨,“那里头的队伍已经壮大到令人咋舌的地步!”
他摇头叹气,像是数不清的无奈,“除了黄大江那间名声在外的工作室,还雨后春笋般地冒出了大大小小的工作室,一个个挂着醒目的招牌,连空气中都飘着颜料味儿。”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要说我们华夏啊,人口就是多,随便喊一声,就能招来一大帮&39;画匠&39;。”
陈阳的语气带着自嘲式的幽默,“那些已经练出真本事的画师,&39;画功&39;早已炉火纯青。他们呼朋唤友,&39;一家有画技,百家来投靠&39;——家人、亲戚、朋友、同学、老乡,只要能沾上点边的,全拉进这行了。”
“这些人啊,”陈阳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回忆起什么精彩画面,“那可真是&39;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39;!”
“从起笔到调色,那叫一个驾轻就熟,手底下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他比划着,试图重现那种惊叹感,“一张大幅作品,别人得吭哧吭哧画个十几二十天,他们?三四个小时搞定,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他看到安德森想说什么,陈阳抬手示意安德森稍安勿躁,又喝了口水,这才继续说道:“更绝的是,接到大单子的时候,&39;闭关&39;几天,一天画它个十几幅都是家常便饭!”
陈阳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