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两边的表现,对比太过明显,让苏丹政权的支持者们,都产生了动摇。
如果只是结果上的区别,还可以归结于天命,说这只是胡大嫌弃大家罪恶太多,故意拿异教徒作对比,警告信众们——总之不是人力所能及。最后的这些损失,也是躲不开的天罚,不能都归因于统治者的过错。
但这次,中间出现的各种乱象,实在太过明显,造成的后果也非常恶劣。上层的吃相过于难看,对抗也过于激烈,甚至都有些戏剧化。以至于哪怕没有多少文化的当地人,都能直观地看出,这次的损失,就是这些平日里人模狗样的所谓社会精英,自己作死作出来的。而他们自己,最后也没能逃离惩罚,几乎是个样板级别的教育故事。
瘟疫之后,不止是普通人,很大一部分中下层教士和官员,也开始对之前的立场持怀疑态度。一些上埃及的豪强,也开始偷偷地试图和罗马人建立联系,表示自己可以配合他们的政策。只要他们把这些骑在自己头上的讨厌鬼赶走,剩下的事情,大家都可以谈。
相比于之前几任以抽象行为艺术闻名的苏丹,谢赫其实算是个比较踏实能干的人——他甚至尝试过平抑粮价和币价,只是从来都没成功过就是了。
在这种情况下,那些过度自信的独夫暴君,其实反而能坚持更久。倒是这样的人,更容易学会反思,结果陷入自我怀疑中,开始撑不住了。
谢赫的谋士们也建议,目前这个状况,坚持下去也意义不大。不如趁着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罗马方面没有来得及组织军队南下,上埃及本地势力也没有和他们对接好投降的事宜,先去找罗马人谈判。要是拖得太久,时局进一步变化,手里的筹码反而更少了。
就这样,他们很快派出使者,开始进行接触。经过半个多月的各方商谈,最后得出了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
由目前居住在开罗的纳斯尔丁长老作保,双方达成协议,谢赫会离开军队,前往麦加朝圣——在天方教世界的传统里,这个举动大概就相当于“通电下野”,是一种体面退出的方式。
原控制区的马穆鲁克,都和之前那些同行一样,由罗马方面收编。他们在名义上,会保留伊克塔和爵位,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