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边语言根本不通,但态度还是很明显。土人早就心怀不满,罗斯兵见他们在那儿比比划划的,也不高兴。所以,在教士的煽动下,土人很快就开始鼓噪,准备围攻他们。他们几个也不客气,索性先下手为强,直接打起来了。”
“土人虽然人多,但还是没打过,很快溃散,百多号人到处乱跑。那个死者,就是在逃跑的过程中,慌不择路摔死的。不过罗斯兵人少,也不敢追击,就不管买酒的事情了,趁乱又溜了回去。”
“营地里,管事的百户不在,代理职责的,就是您之前亲自提拔的德米特里十夫长。他自己就是罗斯人,跟那几个士兵都是熟人,就询问了情况。但罗斯兵逃走的时候,并不知道出了人命,只觉得就是很寻常的口角、打斗。所以,两边都没有放在心上。”
“但土人吃了大亏,越想越气,就准备去告状,打算出口气,另外也讹点钱。所以,他们添油加醋,夸大了不少事实。但当地有司都在准备城市改造的事情,没空理他们。没办法,只能到处找人帮忙,想把事情闹大。”
“闹事也不是这么闹的。”郭康摇头说:“碰瓷讹诈这种事情,都是广撒网。碰一个老实人,就讹一个,哪有死盯着一家不放的。而且这种事情,最好是迫使对方私了为好,闹得太大,大家都上了秤,反而没有赚头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土人其实也不懂,因为他们也是头一回,之前就没有闹事的经验。”信使说:“给我们当翻译的马穆鲁克告诉我们,他在这里工作了七年,还没见过敢来找他碰瓷的人呢。”
“……”郭康一阵无语。
“我们审讯得知,是他们街上的教士,因为被打得比较惨,所以心怀不满,在里面推波助澜。发现有司不理会,就通过神学院的关系,找了隔壁街道的熟人帮忙投诉,希望继续往上捅。”信使继续说:
“他找到的熟人,就是之前求见过台吉和您的那个女人。她在汗廷里有不少熟人,就帮忙把事情直接捅到台吉那里了,因此,这件事才突然被重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