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南京一直给徽州府下文催办,让徽州府查明情况秉公处置,因为殷正茂此时担任南京户部尚书。
有这尊大佛在,徽州府知府自然不敢怠慢。
实际上,如果不知道也就罢了,可现在知道了,知道他们一直承担着不合理的税赋,当然是要闹。
何况,歙县在朝堂上也不是没有强援的。
有殷正茂的压力,知府硬顶五县,强行摊牌这笔税银,想想就知道得有多大的勇气。
最后的处置结果就是,应天巡抚、巡按及兵备道各衙门与徽州邻府协调,共同派员,先将徽州府各项钱粮“总算总除”,然后再照各县人丁数与地亩数确定丝绢负担,达到“赋役均平”。
歙县毕竟是徽州府的大县,算下来虽然还是要承担部份,但剩下不到三千两的税银,而有三千多两人丁丝绢从歙县每年的负担中减去,由其他五县分摊。
之后,徽州府向各县传达这一方案。
于是,徽州府这段时间开始乱起来。
在士绅的煽动下,歙县与其他五县爆发激烈冲突。
群情激愤的老百姓围堵县衙,要给个说法,最多甚至聚集了数万人,场面几近失控。
而歙县商人在五县的店铺屡屡被打砸抢夺,歙县的人到其他五县根本吃不上饭,住不了店,凡是嫁娶歙县的人家也遭遇了白眼。
而五县之人,但凡到了歙县,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爆打。
实际上,此时徽州府已经有酿成大规模民乱的迹象。
到这个时候,徽州知府也有些坐蜡,知道不能处理好此事,他这个官也就当到头了。
虽然不敢强行把这笔税银挪到五县头上,但他想了个偷梁换柱的法子,但是这个得报送京城。
按照新的方案,原有的歙县人丁丝绢六千余两不动,仍由歙县独自负担,但歙县其他赋税酌减两千两,而且是“永为定规”。
这两千两原则上由其他五县按人丁分担,但徽州府和五县士绅沟通后,知道五县民众仍难以接受。
于是,又另想了个办法,决定两千两税银将于徽州府的军需银两内扣除,也就是说两千两的分担任务只落实府一级,而不用下派到各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