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首辅不清楚,他以为陈景淮是知道的。
而现在的陈景淮心里计划着许多事,更无闲心去在意已经消散的什么浊气。
他便只是点点头,说道:“传令张则重、闻人群辅上殿。”
闻人群辅已下狱,张则重虽说将功补过,但在陈符荼、陈重锦的争斗中,也落得暂时停职的结果,今日自然不在朝中。
张则重比闻人群辅更快在殿外等候。
他心里是有些紧张的。
因为无论陛下对甘梨是什么想法,这件事都已成定局,陛下也没理由再问罪甘梨,反而万一陛下真的想除掉甘梨,他们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更会惹恼陛下。
而若陛下没有除掉甘梨的想法,他们的结局更是糟糕。
哪怕张则重临阵倒戈,但参与诬陷甘梨的事实仍是存在的。
陈符荼与陈重锦在争斗的时候,他能借此安身是一回事,可此时面对陛下,就是另一回事了,他现在也只能祈求是个好结果,至少能保住命。
换句话说,他尚且有余地,闻人群辅就难了。
听见脚步声的他,转头看向了被押解过来的闻人群辅,故作镇静的微微一笑。
闻人群辅身上穿了新衣裳,显然是因为要面圣的缘故,特意给他换的,但其憔悴的面容是无法改变的,头发虽被梳理,却仍是干燥凌乱。
他在张则重的身旁站定,没有看对方。
张则重说道:“要么一起死,要么你死我活,应该不会有我俩都活的结果。”
闻人群辅微微眯眼。
张则重叹气道:“姜望此刻没在神都啊。”
闻人群辅眼眉一挑。
张则重转头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闻人群辅忽然问道:“会被读取记忆么?”
张则重说道:“我也在担心,但我担心的与你担心的应该不一样。”
他担心的是自己在陈重锦的麾下,以及有关姜望的一些事,怕陛下得知会多想,生出别的事端,他亦不敢动什么手脚,否则一旦瞒不住,没事也有事了。
所以只能听天由命。
而闻人群辅是确凿的罪臣,到时候是肯定会被读取记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