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不敢言,唯有一人忽而抬头,面带惊惶,正是礼部尚书贾齐风。
“太子殿下,老臣冤枉!老臣一心忠君,所列之策,皆为社稷计。那密档……那密档乃是他人栽赃,望太子明察!”
朱标眸光微动,尚未开口,一旁忽然有人出声:“贾大人莫急。”
人群让开,一身青衣儒袍的朱瀚缓步而来,神情温和,手执折扇,目光却如寒星。
“贾大人这张嘴,真是为你保了一命。若你方才矢口否认,说不定我还真会多些顾虑。”
他一挥手,赵玉堂便将一份奏折高高举起,众人尽可一见。
“贾齐风,三月廿九夜,你在曲江水馆密会一人,所议之事,便是如何借东厂之力,引二皇子一系之人入宫,再以‘宫门惊变’之名,行废立之事。那日你所着衣物,那人所乘车马,皆有案可查。”
朱瀚声音平缓,却让贾齐风面如死灰。他身子颤了颤,嘴唇动了动,却已再无辩解之力,只低低垂首。
“带下去。”朱标一语定音,“太庙名册中人,自今日始,全部隔离审查,所有朝务,暂交六部尚书副职共理。”
朱氏微微颔首,而朱瀚则在一旁缓缓敛扇,转身看向那已初升的阳光。
东厂署中,李廷睿手持密档,立于高阁之上,面色阴沉。
“太子竟这般果断。”他低声自语,“看来朱瀚早已有所布局。冯宗耀那边……可不能再迟了。”
他转身唤来亲信柳山,低声道:“吩咐下去,今夜子时,按既定之策,调东厂暗卫入宫,接应内应打开昭德门。我不信,有密道图与金令在手,还攻不破一个太子寝宫!”
柳山面色凝重:“督主,若朱瀚亲自出手……”
“我自会应对。”李廷睿目光冷厉,“再拖下去,咱家就真成了弃子。”
他忽又一笑,低声道:“告诉冯宗耀,就说我那册‘东苑旧案’,已备妥,只等动手之时抛出。让他那边也加快。”
而此时,在“听鹤斋”之内,冯宗耀已换去官服,一袭白袍负手于灯下。
他面前,是数名白雀会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