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瀚凝视着他,良久才轻声道:“那我,便陪你走这条路,直到你坐上那把椅子。”
时光流转,朱标在朝中逐渐稳住了脚步。
一日朝后,朱标特意绕道去了延和殿,却不是为见父皇,而是去看望一个人——太常寺卿周缉。周缉年过五旬,为人谨慎,却深得朱元璋信任。
朱瀚曾告诫朱标:“周缉不显山不露水,但你若能得他一语提点,胜过百官称颂。”
朱标此次前来,并不谈政事,只谈礼乐古文。
周缉初时警惕,渐渐也被其诚意所动,临别时只说了一句话:“殿下能常念‘谦’,必能走得更远。”
朱标一夜未眠,把“谦”字写满了整整一卷宣纸。
入冬之后,京中大雪。
朱标一日清晨忽至王府,未曾通禀,自己推门入了朱瀚书房。
朱瀚正独坐炉边,烹一壶梅花酒。
“怎不提前说一声?”
“想和皇叔喝一杯。”朱标笑道,“您说得对,学权术的确需读人,而我最近,终于看懂了一个人。”
“谁?”
“魏国公徐达。”
朱瀚挑眉,“说来听听。”
朱标一边取酒盏,一边道:“他从不多言,也不插言朝议,但我每次话说至一半,若他微微点头,诸臣便不再为难。看似无意,实则分量极重。”
朱瀚点头:“你看到了关键。你日后若登基,需得这样的人在你身旁,不在前锋,而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