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瀚点头。
“朕早知。”朱元璋冷冷一笑,“你皇嫂当年在太医院留人,是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李景……太急。”
“若现在动手,只怕惊蛇。”
朱瀚缓缓说道:“不如引他自毁。”
“你有计策?”
“有。”朱瀚俯身低语,将心中所思娓娓道来。朱元璋一听,脸色从阴转晴,再由晴转冷,最终只是沉默片刻,点头:“准了。”
“臣弟告退。”
他一夜未眠,眼中血丝密布,脑海中反复思索着李景与江南假账案之间的关联。
“若此案真成,那‘私印假签’的罪名,我绝难撇清。”
这时,徐牧疾步而来,面色凝重:“殿下,消息确切。李景已经私派人前往户部,调取您五年前的巡视文书,其中有一张印信,与盐仓旧案重叠……”
朱标闭上眼,呼吸一顿。
徐牧又道:“不过王爷传来密信,已在户部设局,只待李景前去取证。”
“王叔他……”
“王爷已布好一切。”徐牧语声低而急,“他会将李景引入死局,只等殿下配合。”
朱标缓缓睁眼:“他为何总在替我挡?”
“因为他看得清。”徐牧语气一沉,“您必须亲手破局,才能担得起将来的天下。”
朱标沉默片刻,眼神忽地一变,低声道:“传令,让陈顺在东宫东阁布下重岗;另外,暗查内东厂出入名册,尤其是太后宫中调遣。”
“殿下要动手了?”
“李景的反制要来了。”朱标眼中一抹冷意若寒霜,“若我不先动,他便先胜。”
李景倚墙而立,身后站着数名亲信。
“户部那边已安排妥当,太子旧日签文已备,他自无法辩解。”
亲信之一低声道:“只是,王爷最近似有异动。”
“朱瀚?”李景冷哼,“他向来装闲云野鹤,但我早料到,他是朱标背后的刀。既如此——我便让你们两人,都背上污名。”
他掏出一封檄文:“这乃旧日藩王借东厂之名截调边地兵饷的伪折,落款乃朱瀚印记。”
众人皆惊:“这若流出……”
“便是王爷通私挪饷之罪。”李景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