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烟冷声插言:“是内线了。”
朱瀚抬眼望向庭中水面:“这局,比我想得更深。”
朱标沉吟片刻,道:“皇叔,若敌在朝中,眼耳俱暗,不如设局引蛇。”
“你欲何为?”朱瀚眉头轻挑。
“我欲设一假局。”朱标语气渐冷,“册封东宫辅政使,公开推举秦柏舟进宫讲武,借此扰动那些藏在暗处的人。”
楚凌烟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轻笑:“你竟想以自己为饵。”
朱标坦然:“既为太子,岂能惧险。”
朱瀚不语,神色却变得极为复杂。他记得十年前,他曾对朱标说过:“若你有一日能自定局势,皇叔便肯为你退后三步。”
如今,这一步,朱标走得比他预想中更早。
夜幕渐深。
东宫设宴款待几位文臣。宴上朱标神色温和,谈笑风生,偶有高论,亦不显锋芒,唯独在言语之间偶提“秦公入宫辅政”之事。
次日清晨,尚书省突传奏报——礼部侍郎之弟于家中突发癫疾,胡言乱语,自言“李氏识人”,已惊动太医院。
朱瀚倚于庭中长廊,望着京中方向喃喃:“这风,终于动了。”
楚凌烟缓步而至,手中持一柄白骨小扇,低声道:“内东厂有人动了,去查礼部的案宗。”
“果然是你。”朱瀚轻声道。
“你早猜到。”楚凌烟收起扇子,眸光微冷,“我藏得再深,也不及你三言两语拨我心事。”
“你心未改。”朱瀚轻笑,“只是你不愿承认罢了。”
“你呢?”楚凌烟抬眸看他,“你未曾动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