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不得。”儒袍人摆手,“今夜之后,东宫必起疑心,正好让他们忙于内查——而真正的杀着,还未落下。”
他从袖中缓缓抽出一封朱红色密函,推至柳音面前。
“这是下一步。”他说,“送至金川门外那人手中,他知道如何做。”
柳音接过密函,神色一如既往清静,却在临出门前,忽然开口:“若太子不死,你我之局便无意义。”
“他会。”儒袍人冷冷一笑,“我们不图太子之死,只图天命易主。”
几日后,三位密使悄然抵达王府。
一人白衣如雪,携剑如影;一人布袍如灰,话少而目如鹰隼;一人则身着蓝衣,面容俊逸,双目带笑,似商贾亦似游侠。
朱瀚亲自接见,站在书案前缓缓言道:
“从今日起,白影护太子身安,秦策暗查内宫动静,商昀……你去礼部,替我看住周谦。”
三人齐声应命。
朱瀚点头,淡淡道:“网已张开,只等风来。”
而在风还未起之际,朱标再度召见徐牧。
“先生,你说过,局不在反击,而在诱局。”朱标眼神坚定,“那我若将一人,放入这局中引导可否?”
“你有目标?”徐牧望向他。
朱标目光微冷:“朱棣。”
徐牧一愣,随即拈须而笑,“若真敢动他,太子殿下才算真正踏上帝王之道。”
朱标低声而决然:“我若不先动,终有一日,他将先动我。”
朱瀚立于东宫后园的竹廊之下,一身玄色长衫隐于光影之间,袖中藏手,神色静如止水。
他身后不远处,是一棵苍老的银杏树,春初新芽乍吐,枝桠间却悬着一枚红绫系的小铜铃。
风来时铃声清脆,宛如轻语。
楚凌烟缓步踏入,身着素青衣裙,腰束乌玉带,眉目如画,眸中却无丝毫女子温婉之意,反倒透着一抹疏冷的凌厉。
“你还是如此喜欢在晨雾中等人。”她目光略转,语气中带着几分旧识的调侃。
朱瀚淡淡一笑:“晨雾藏锋,最适合谈旧事。”
楚凌烟轻哼一声,走至廊下倚柱,眼神略过那枚铜铃:“你居然还留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