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一行于四月中回到淮阴。关于萼绿华的事情,李徽自然只字未提,只同阿珠说了萼绿华受伤之事,自己不得不停留为她治疗伤势,伤好之后她便离开了。
回到淮阴之后,李徽将萼绿华留下的一些书籍交给谢道韫的时候,聪明如谢道韫显然察觉到了些什么。
“绿华就这么走了?她的好些东西还在我这里呢。我不久前还让人修缮了她的道观,她去年离开的时候,还说要回来的,这也太突然了。”谢道韫轻轻翻着那些书籍说道。
李徽笑道:“萼姑娘乃方外之人,云游四方,闲云野鹤。不像我等凡尘男女,有割舍不了的东西,有放不下的东西。”
谢道韫微笑道:“我猜她也有割舍不了的东西,只是她不说出来罢了。”
李徽道:“你倒是说说,她有什么不可割舍的东西?”
谢道韫一笑道:“度人心中隐秘之事,不太妥当。况且我只是猜测。李郎不妨自己猜一猜。”
李徽讪笑道:“我怎猜得出?”
谢道韫笑了笑,沉吟片刻又道:“李郎该挽留她的。”
李徽笑道:“这可奇了,我挽留她作甚?别人的生活,我怎能干涉?”
谢道韫笑道:“人家冒死相救珠儿母子,何等情深义重,自然要挽留她的。不过你说的也是,她人的生活如何干涉?我只是觉得可惜了。她若留在李郎身边,倒是能帮李郎不少。”
李徽咂嘴道:“我看是你自己遗憾没了闺中密友吧。”
谢道韫笑道:“确实,道蕴确实还有许多问题想要请教她。也不知将来能不能相见。李郎,你说她会不会回来呢?”
李徽笑道:“一切随缘吧。也许一别便是永诀,也许下一刻便能见面,谁知道呢。”
谢道韫道:“若是永诀,李郎会不会很难过?”
李徽伸手捏着谢道韫的下巴,看着她狡黠的眼神道:“你今日很奇怪,我难过什么?我有什么好难过的。”
谢道韫仰头笑道:“你难过什么,心里自知。”
李徽恶狠狠的道:“我难不难过且不说,我知道今晚有人要很难过了。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盼着天黑。”
谢道韫脸色晕红,啐道:“你……你何时才能稳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