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妇听了林庸此话,不由两两相望,那通红的眼睛也似乎有了光泽起来,他们那孩子的故事亦在两人泪眼婆娑地叙事中缓缓展开。
“我们夫妇两人是山下井云村的渔民,世代以在井云河捕鱼为生。
这井云河是三丈江的分支,水流量大,鱼也多,凌晨去河里捕鱼到晚上回家,总能打捞出很多鱼来,拿去市集上也能卖出好价钱。”
他们停了停,又继续说:“因此,我们整村大部分人都以捕鱼为生,全指望着井云河,于是在每年十二月初时在井云河旁举办一次祭祀典礼,呈上数量不匪的鱼干以及猪羊和果子,向天祈福请求每天有个好收成,来往平安等。自我们出生以来,这仪式便存在了,至今有几百年历史,大体和我们村存在的时间相当。
可这一切在前几年全变了,不知怎么地,井云河中的鱼越来越少,以往常常见到的鱼群跃出水面的景象在这几年也变得稀缺起来,更令人可怕的是井云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出现了大浪。
迄今我们这些划着小船的渔民已有十多个在不时出现的大浪中丧生。”
说到此处,那说话的男子突然激动起来,那女子也在轻轻啜泣着,不断用衣袖擦去眼中的泪水。
“那些杀千刀的人就该去死!平日里无所事事、只知吃喝玩乐忍人嫌也就罢了,没想到此时竟是踊跃起来,四处传播消息,说是井云河中的河神发了怒,得以一对童男童女平其怒才能拯救全村人的命。
我们膝下只有这一个儿子,一家三口,在村中势单力薄,那些畜生便把目光投向了我那才八岁的孩子。好狠的心啊,没了这孩子,你让我们怎么过?我们当然不同意了,认为只要自己不同意他们便不会怎样。万万未料到他们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来,我们打不过那群人,只能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被那群人粗暴扛走,只留下声音越来越弱的‘爹’‘娘’的喊叫声。
我们的邻居不敢上前帮忙,村里似乎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个行为,没人替我们说话,连平时那和蔼可亲、公平正直的老村长也对此事沉默不语。
我们救助无门,万念俱灰,才来这山上寻那虚无缥缈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