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殿下已经不掩饰了，碧枝心中的大石反而落下了。她平静道：“奴婢今日来是想坦白的，坦白后殿下如何处置，奴婢绝无怨言。”
碧枝接下来的话有些出乎苏明蕴的料想。
大概是三年前，长公主那时时常与梁公子见面，一来二去，她便也与梁公子说过几句话了。只有碧枝与梁公子的场合也有过几次，但碧枝不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她从未肖想过梁公子，只不过敬仰他的为人罢了。
碧枝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殿下从前有些荒唐”
苏明蕴一直冷着的神情有些破裂。碧枝悄悄瞅一眼，继续说下去。
她自小没爹没娘，见惯了人生疾苦，却养成了一副直率开阔的性情。平日里眼看着长公主的所作所为，心中积下了许多怨气与不满。因此自然而然，便开始为梁公子行事了。
平日里的小事便罢了，长公主居然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封污蔑穆将军的信件呈给了皇上。梁公子那时说，他也没办法让皇上改变想法，只能使计救下穆将军，于是吩咐她在行刑当日定要将长公主殿下引到现场。
她如往常一般照做了，可去了现场居然是殿下救下了穆将军。
这次围猎场的事叫她彻底清醒了，她一直敬仰着的那个清朗光正的公子，好像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她一直厌恶心烦着的公主殿下反而是那个屡屡救下无辜之人的人。
说完后，碧枝嗓子有些干涩，哑声道：“殿下，您还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
“常四是他的人吗？”
“是。”
“这宫里还有谁是他的人？”
“奴婢知晓常四是因他是殿下身边近卫，其余人奴婢是不知晓的，梁公子也不会告诉奴婢这个。”
苏明蕴点点头：“好吧。”
碧枝淡然道：“奴婢再无秘密了，请殿下处置。”
这话一出，屋子都沉闷了下来。苏明蕴沉吟半晌后道：“罚你”
碧枝屏住了呼吸。
“两月银子，再加亲手为我做两个月的晚膳。”
碧枝顿时愕然：“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