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虽多,功能却各有区别,犯人的等级、罪行的轻重、判处的结果往往也因为投入牢狱的不同而有所差异。
在长安,郡县一级的监狱有东市狱、西市狱、长安狱,分别归属京兆尹、左冯翊与长安县管辖,城中出现案件会根据发生地点归某狱处理,有疑狱则上呈廷尉。
案发在城门内大道上的曹植,此刻就按照属地原则关押在长安狱中。
作为车骑将军曹操的儿子,曹植在狱中的处境还很不错,在伏德的关照下,既是独居,又无镣铐,各类待遇也不缺少,跟那些关押在暗无天日的虎穴中的重犯比起来简直犹如天壤。
但是曹植一介贵公子仍不适应牢狱生活,在见到兄长曹丕以后,发自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阿兄?你是来接我出去的么?”
曹丕没急着回复他,慢悠悠的往私下顾盼着,身后的狱史见状,赶忙为这位年轻的京兆丞寻了一张胡床过来。
将狱史等人屏退后,曹丕用宽大的袖袍拍了拍胡床上的灰尘,皱着眉头坐下,面对着曹植:“父兄还以为你在狱中清瘦了,想不到戒了酒色,说话都有了几分中气。”
“阿兄说笑了。”曹植往后退了两步,将自己的处境展示给对方看:“此处四壁泥墙,草席铺地,角落甚至还有前人的朽骨残骸,高窗只有正午才有阳光洒下,岂是宜居之地?”
曹丕的目光却是往牢房内的桌案上看了几眼,哂笑道:“你倒有闲情,在狱中还能点灯、有笔墨写文章,这次写的什么?《囹圄赋》?还是《七哀诗》?”
似乎被他说中了,曹植不自然的笑了一笑,回避道:“阿兄是来接我出去的么?”
“你以为呢?”曹丕好整以暇的说道,一副轻松的模样,像是兄弟之间热情的开着玩笑。
“此事错皆在我,朝廷不论定下何罪,我皆会一力担之。只悔恨当日贪杯,铸成大错。”曹植叹息道:“可怜周氏郎君无辜,遭此一劫,弟在狱中不得探望,还烦请阿兄代我过府致意。”
曹丕看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