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到把所有的热闹都抛在身后,一直走到眼前的事物越来越熟悉,一直闷声不吭的走到那间熟悉的小平房出现在视野里。
开裂的水泥地面缝隙里,桔梗枯萎的残枝还倔强的扎根在里面,这种多年生的草本植物拥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等到这个寒冬过去,来年的盛夏里,它依然会开出漂亮的白色花朵,就和今天的白雪一样。
从口袋里掏出那枚亮色全部丢失了的钥匙插入同样斑驳的门锁里,传递到手上的触感是阻涩,里面好像锈的很厉害。
手上稍微用了点力,一声不起眼的断裂声之后,这枚明显已经超出使用寿命的钥匙终于在这一刻完成了它的使命了。
颜明川没说什么,只是平淡的看着手里断掉的钥匙那单薄的灰色断裂面,而后重新收回口袋里。
他转头就走,口袋里另外还有一串钥匙。
是颜廷云留下来的。
这座空闲了一年的二层小楼如今显得愈发老旧,倒是很符合小镇的整体气质。
算起来,上次来还是去年,今年夏天回来他并没有回这里。
开门的时候稍稍有些费力,不过锁还是顺利的打开了,长年累月攒下来的形变让推开门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发出难听的尖锐摩擦声。
里面的可见度不太好。
颜明川站在门口,却愣了一下。
空气里并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只有这种不住人的房子通有的淡淡霉味。
他挎着背包走进去,简单到只铺了一层水泥的地面光秃秃的,摆设很少,落了灰是难免的。
可是。
并不脏。
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踏着楼梯走上二楼,推开卧室的门。
颜廷云似乎从来都不会离开这个房间,以前每次过来,都能在这里找到喝的一塌糊涂的他。
可是这里依然大体上是整洁的。
当然,和张妈收拾完的那种精细样不是一回事,可东西都在它们该在的位置上。
洗的发了白的旧床单上,是叠的有模有样的被子。
视野可见的地方没有歪七歪八倒一地的空酒瓶。
浑身都涌出一种不真切的感觉,颜明川甚至不自觉的用发紧的手指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