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言过了,我打小跟着你学画,能学到你一半的功夫就已经很满意,怎么会超过你呢?”月荷轻轻柔柔的说道。
“世间超过师傅的徒弟多了去。”我大大咧咧的说。“我也算他的徒弟,再过一段世间,定会在他之上。”
沈修云望着我笑了起来,他的笑容真的好看啊,我不禁咧开嘴,跟着笑起来。
“志气不小,就怕你不肯好好学。”
“就怕你不肯好好教。”我回嘴。
“你肯用心学,我定会用心教。”
“你肯用心教,我定会用心学。”
“月荷,去我的绣房坐一会。”我不想继续打扰他看书,又不愿意让二人独处,便拉着月荷到了绣房。
“月荷,你打小就住在沈家吗?”
“我爹原是河间知县,河间闹饥荒,爹因赈灾不力被贬官,自此郁郁寡欢,不久便病亡了,后来娘也跟着去了。我爹为官清廉,除了老宅,竟什么也没留下。姨妈念及我年幼,接我来此,这才有了容身之所。”月荷边说边用手绢擦拭眼角的泪珠,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我也陪着一起掉泪。
月荷说的平淡,我却能想象他当时的艰辛,家中突然遭此巨变,父母双亡,她从掌上明珠被迫着一夜长大,想来也一定是度过了一段非常艰难的岁月吧,想着她小小的模样,那副彷徨无措,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我突然有些心疼。
“好一副美人垂泪图。”大嫂和修林一起走进来。“你们二位是怎么了?”
“怪我不好,说起自己的身世,引着二嫂伤心。”月荷说。
“你也算是因祸得福,沈家哪个不疼你?”大嫂亲切的挽着月荷的胳膊。“爹娘视你如己出,大郎二郎待你如自家妹一般,尤其是二郎,日日将你带在身边,尽心尽力的教你。”
大嫂的话让我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我表面撑着笑,心却被揉碎了,在这样下去,相公都要被抢走了。
“找个好姐夫就完美了。”修林笑着说。
“你这鬼丫头,又往歪处说。”月荷作势要打她。
对啊,给她找个相公,我的心放下来不少。
村里的青年不少,二牛,大壮都是干庄稼地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