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拿出来十来副绣品,说:“这些都是小姐未出阁时所秀,件件都是上品。”
我仔细端详起来,绣品针脚整齐,配色清雅,有山水,花鸟,侍女图案并配有诗词。更精妙的是一副龙的绣品,一面是腾飞的金龙,另一面则是银龙,龙的鳞片闪闪发光,腾云驾雾。
“真美啊。”我摸摸着龙,情不自禁的说,“一头龙?龙不是应该是一条吗?”
沈修云疑惑的看着我,问到,“你说什么?”
“我指着旁边的字说,这里写着一头”
“齐青,你读一下这首诗。”沈修云试探的说。
我感觉到羞耻,心虚的说:“我,我不识字,什么也不懂。”
“这些是你绣的吗?”
“不是。”
“那是谁绣的。”
“齐青。”
“你就是齐青。”
“是过去的齐青绣的,不是现在的齐青。”
沈修云被我绕糊涂了,“胡搅蛮缠。”
“说了你也不明白。”我咬住下嘴唇,眼泪流了下来。
“蛟龙潜匿隐沧波,且与虾蟆作混和。等待一朝头角就,撼摇霹雳震山河。”沈修云读完,自嘲的笑起来,“我枉称才子,竟娶了白丁。”
“我家小姐自从落水后,记忆丧失了大半,字也不认得,刺绣也不记得。郎中说好好调养身子,过几年就能恢复如初。”
沈修云经过最初的震惊后,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他眼下担心的是祈蚕节的事情。“在自家出丑罢了,如果在全城的百姓面前出丑,麻烦就大了。”他坐在桌边,拿起绣品仔细端详。
“天水一色江山秀,风和日丽山河锦。”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
“都不能用。”沈修云懊恼的说。
“小月,我跟谁学的刺绣?”我突然想到,齐青绣艺惊人,定有师傅。
“清河第一绣庄是齐家绣庄,绣庄内有数百名绣娘。小姐十岁学绣,绣娘教的是绣花、绣草,小姐除了学绣外,还要学习书法绘画,诗词歌赋。一手娟秀的蝇头小楷,在清河读书人家中传为美谈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