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不肯,推了二哥,便直接用手敲那鸣冤鼓,嘴里还不断呐喊:
“民女姜布衣有重大冤情,求大人为民女做主!”
姜明峰看她这样顽固,不由动起怒来:“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吗!”
“现在大哥觉得丢人了是吗?”
听大哥说出这话,姜布衣也终于忍无可忍:
“所以大哥当初眼睁睁看着婉云表姐嫁给别人,在她的喜宴吃着她的喜酒,与她的郎君谈笑风生便是怕丢人是吗?
如今又放任她吃苦受罪也不肯插手半分,便是怕丢人是吗?”
姜明峰闻言显然怔了下:“你、说什么?”
姜布衣却不再看他:
“你为了你所谓的孝义,放弃此生挚爱,甚至可以置她性命于不顾,我做不到,
我不求你与我一样,但也希望你不要冷血至此,阻我害我将来抱憾终身!”
说完,她一把抢过二哥手里的鼓槌,不管不顾地再次敲打起来。
姜明峰则是整个人愣在那,像是回味她适才说的话,杵在那怔了好久好久,然后疯了似的转身而去。
姜明岳见状暗道不好,
回头看看妹妹,最后又急又无奈地唉了声也跟着去了。
那天夜里,州衙门前的鼓声响了整整一夜,又到第二天中午,来来往往侧目的人越来越多,再慢慢的,簇拥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她整个人累到精疲力尽,州衙的门都不带动半下。
她绝望了,也是到了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所为是有多可笑。
她定定地望着州衙前高高悬挂的“明镜高悬”几字,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里的鼓槌奋力一掷,
哐当一声,牌匾碎作两半。
州衙不受理是吗。
没有关系,州衙不受理,还有大理寺,大理寺管不了,还有刑部,刑部之上还有当今圣上,还有皇太后。
她有的是路子。
然而彼时的她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些,所谓的“路子”,于久居官场的父亲而言,也不过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