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他没听完,只知道彼时的她定是无助到了极点,
他没再去想监视的目光,疯了地去找她。
找到她的时候,岁岁已入土为安。
葬在她院子的海棠树下,花落遍地。
岁岁还很小,葬在那,坟堆都是小小的。
他放轻脚步走进去,他看到阿隐呆呆地跪坐在那,裙摆沾染了新土,脸上、手上、指甲里全是泥土,和犹在淌着血的伤口。
但她还是没哭,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只静静地望着岁岁的墓,在那坐了好久好久,才起身回去。
“阿隐,对不起……”
滴滴酸楚淌至心间,他从未想过自己竟无能到这个地步,没能护住她,到头来,连岁岁都没能护住。
她却直接略过他,也不看他,也不和他说话。
他想她该是恨他的,可他又有什么好解释的。
从一开始,他就是这么的无能,没能为她挡下那支染了蛊毒的箭矢是,没能为她抗争得过氏族也是,他从来就是这么的懦弱。
后来,他还是成婚了,娶了幼时玩伴,榆阳郡守家的小女,姜布衣。
听说,她也是个命运不济的可怜人。
不然,以他如今的声名狼藉,郡守家的千金,怎么也落不到孟家。
相看的那天,姜布衣亲口与他说:“你我这场婚姻不过各取所需,往后的日子里,我不求真心,只希望相互尊重罢了。”
不求真心。
都把心交给了另一个人,当然没有真心。
不过怎么都没所谓了,成了婚,就能换来另一半的药,有了药,阿隐就能活下去了。
阿隐心里恨他,便恨吧,
只要她能好好活着,他怎样都可以。
孟廷希每天都活在自我洗脑的日子里。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彻底断两人念想,成婚的头一天,姨母就忽然身体不适起来:
“自古有云,长嫂如母,你虽没了兄弟,但如今你长嫂健在,便全权交由她来办吧。”
然后把管家对牌亲手交到阿隐手上:
“布衣初入府门,许多事还不太了解,以后你要担好大奶奶之责。”
阿隐没说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