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她简直要和夭娘玩疯了,每天早上学半天礼仪,下午就约上夭娘跑出去,或是跑去游湖摸鱼,或是去放风筝,
晚上又一起逛夜市,玩会猜谜玩会投壶,饿了就往街边小摊一坐,来上两碗热腾腾的混沌,吃热了再来两杯马蹄酒,这种日子简直不要过得太好。
不过这种日子也过得极快,一眨眼功夫,就到了腊月初七。
按礼制,这天新娘要拜别至亲,林隐没有亲人,想了想,最后一个人出了门。
半个时辰后,她来到孟靖元的墓前:“伯言哥哥,我来看你了。”
边说着,边往供奉台上摆上新鲜的水果,这次她没忘,给他带了他爱喝的酒,和一只方方正正的大酒杯。
添了两炷香后,她给他倒满酒,恭恭敬敬地送到碑前,而后抬手掸去碑上的落叶和尘土。
做完这些,她就在墓碑前坐下,正眼对上孟靖元三字,就像他在世时面对他脸庞那般,轻轻道:“伯言哥哥,我要成婚了。”
这次她倒没有太多煽情的话,也没有掉眼泪,只默默地在坟堆之下添了一抔黄土,然后守在他墓前好久好久,
倒也不是无话可说,正好相反,她想说的太多太多,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始终感激那些年伯言哥哥对她的照拂,和如兄如父的教导之恩,也自知此生当中,这份恩情她无以为报。
她想与伯言哥哥分享她与仲文的故事,想告诉他如今她过得很好。
她想求他能再入一次她的梦,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能让她远远看他一眼便好。
可是啊,伯言哥哥说过,索求过多便是贪。
林隐回望自己的人生已然满是疮痍,可伯言哥哥那样干净的一个人,又怎好打扰他。
那天她在孟靖元的墓碑前坐了很久很久,直到临近傍晚,才再次看向墓碑,抚着上头的纹路说下次再来看他。
孟靖元的墓地离她住的地方有些远,加上下山的路不太好走,她到家的时候已是入夜了。
在外吹了一天的冷风,林隐早冻坏了,进了院子就连忙叫白露送炭火和热水来,岂料刚走进房间,一推开房门,就见着翟青寒已在里头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