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岂会不知她看似释然之下的痛,
这些日子以来,纵使太太不止一次地说过并非真心想取她性命,上回灌下的也只是假死药一杯,但不可否认的是,阿隐这些日子以来受到的每一次创伤都是出自她手,
阿隐身上的遍体鳞伤是真,受到的羞辱是真,几次心如死灰也是真,有着这样的曾经过往,她要怎么放下,不过都是为了他这份所谓的血脉至亲委曲求全罢了。
思及至此,他心里不由一痛:“难道,你不恨吗。”
林隐垂眸笑了下,“恨的。”
说完,又抬头盈盈对上他的目光:“可是为着仲文,我愿意的。”
一时间如鲠在喉,孟廷希再说不出半句话,只伸手握住她的手,紧紧攥在掌心里。
时间一划而过,很快到了十一月十八,到了这天他还是去了,可去了也不代表诸事顺利,尤其推门进去看到姨母的那瞬,他原就忍怒三分的神情越发凌厉。
“说吧,这次又想到了什么大发慈悲的退步。”孟廷希进去后甚至都不肯落座,就直接冷声道。
翟青寒自然知道他如今对自己已是厌恶到了极点,但这次她来不是为了和他吵架的,也知道这次会面的机会来之不易,所以她并不敢多说什么。
可侄儿这般针锋相对,她实在难消,思量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反问:“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若不是阿隐苦苦相劝,我又何故来此一趟。”
翟青寒本想说些什么,但犹豫了瞬,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孟廷希是看惯了她的飞扬跋扈,忽然间看到她的隐忍,不免觉得自己是不是把话说得太重,倒也不是怕她扛不住,而是恍然想起阿隐的退步和用心良苦,
凌厉目光略沉了沉,孟廷希忍下要和她撕破脸的冲动,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翟青寒看他也有了几分谈判的架势,便也开始说着他是孟家的人,以后终归要回到孟家的这种话,见他不算抵触,她挑了适时的机会问他要如何才能回来。
按从前的想法,孟廷希一定会回答如何都不可能再回去,
但他时时谨记着阿隐的话,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