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一肚子火,今儿等着翟青寒来了,还没来得及兴师问罪,她反而先以一副施舍的姿态,慢条斯理地说起换他回家的条件:给阿隐另行配一套宅子,除了进孟家府门,一切如旧。
孟廷希又不是初通人事,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也正是因为知道,他才越发震惊,
震惊的是从前那样崇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如今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震惊之余,他更多的是气怒,
他真的不明白她如何能将下流至此的话说得这般,或者说在她心里,她究竟是把阿隐摆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见不得光的外室?还是供他消遣的玩物?
如果这样都算条件,他情愿她一辈子都不张这个口。
但他不知道的是,即便是这样一个条件,也是她深思几个日日夜夜,衡量再三才得出的结果。
林隐,孟家长子的童养媳,八年之前八抬大轿接入明辉堂的孟大奶奶,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且不论两人出身,光是叔嫂这层关系,就注定他们这辈子都绝无可能。
可能今天说的这个条件于孟廷希而言是残忍了些,于林隐来说更是羞辱,但对于翟青寒来说,这已是跨越鸿沟的让步。
身为孟家的大家长,她没有办法置家族名声于不顾,更不可能为了满足他的一己私欲,就叫整个孟家沦为笑柄。
这般想着,翟青寒不由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底线,但记起他从前为了林隐是如何疯魔如何自暴自弃,她也不敢太过强势的去逼迫他,只引导式地提起,既然这样难舍难分,他的阿隐想是也不会在意这个名分。
哪知这话一落,孟廷希倒像忽而想起些什么,赤怒目光往周处一扫,就忽然转身去了。
因为他没有在厅内看到田嬷嬷,要知道自从母亲过世后,田嬷嬷就是翟青寒最得力最亲近的人,早前分明也是跟着一起进来的,现在却凭空消失了,其去向并不难猜。
事实果真不出他所料,他赶到阿隐住处的时候,刚门口就正好堵了田嬷嬷。
在孟家人跟前,阿隐好欺负,他却终究是个主子,加之脸色又是这般难看,田嬷嬷见到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