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这人实在陌生,孟廷希想了好久才恍然想起,这人正是八年前的新晋举子,从前与翟青寒有过婚约的何家长子,何子赋。
只是久年未见,他形貌变化不少,虽说举手投足间犹是斯斯文文的文生模样,风采却大不如从前,
松柏苍苍的文人身骨微微佝起,连同清朗眉宇间的意气风发也被岁月磨得半分不剩,如若不去深想,真的很难将二者联系得起来。
知道他与翟青寒曾经的关系,自然不难猜出他这次来的目的,可何子赋来了以后率先做的并不是如何指责游说他,而是只说要与他单独一叙。
大抵是看出了对方的顾虑,说完这话,不等孟廷希开口,何子赋又主动交出手中令牌:以他何家官运为赌注,护林隐众人平安无虞。
何家在苏州也算响当当的人户,如今何子赋又在御史台任职,以他,护众人无虞不算难事,孟廷希快速的权衡利弊,点了头。
何子赋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示意属下将孟家的人逼退后,便直接切入主题:
“近日发生的事,本官略有耳闻,也知道仲文心里有气,轻易放不下。
生而为人,本官此生也做过许多不得已的事,所以不想用医者父母心的话来逼你,更不会说何性命攸关,看在过往情分顾全大局的官话。
只一样,你孟廷希欠了本官一份情,如今,便是该还的时候了。”
孟廷希闻言不免诧异。
他与他之间的关联无非就是翟青寒,何时就欠他人情了。
何子赋也不卖关子,与他说起昔年的事。
告诉他昔年他离家出走后,孟家是如何快速坍塌,他母亲是如何逼迫翟青寒与自己退婚改嫁墓碑,
又说翟青寒初入孟家困难重重、求告无门之时,自己究竟是如何暗箱操作,亲手助他孟家风光再现。
“或许于你而言,从来就不将孟家的这份富贵放在眼里,本官做那些,也从不屑于要什么报答。
但请你莫要忘了,昔年便是你的骤然出走才致一路祸事,也是因为你,才会葬送你姨母的一生。
你且想想,你身上究竟背负了多少人命,又亏欠了多少人。
如今你一句恩断义绝,便否认你姨母这些年为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