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他来是要与她说何重要的事,岂料他站那深深看了她一会后,就尤为郑重地向她跪下:“早前多有冒犯,还请姑娘恕罪……”
林隐哪里敢受他的跪拜,连忙上前扶住他,他就错开她的手躬下身退了半步,边恭恭敬敬道:“为人奴的不能洞悉主子心思为姑娘排忧解难,反叫姑娘伤心,险些酿成大错,是我失责。”
滕之这人,林隐虽和他不算熟络,但也知道他自来把规矩看得极重,如果不是真的把她当成主子,不是心里愧疚至极,也断然不会对她行这样的大礼。
顾及他上回为了护住自己险些没命的事情,林隐将心里的火气收了三分,只说此事与他无关。
滕之却是个有担当的,听她这样一说,就立马与她如实交代了昨儿的事,从如何给她放妻书,到事态一步步发展得不受控制,再到他是如何拦下二爷,撺掇着二爷和众人设下这场局,一件一件,交代了个干净。
“事情便是这样,这里头的桩桩件件都与我脱不开干系,如果姑娘心里还有气,我甘愿受罚,但请姑娘此后莫再自恼,也莫再为难自己。”
听完这些,林隐不免觉得诧异,诧异之余,她又觉得有点生气。
滕之却好像洞悉了她的想法。
“或许在姑娘眼里,我身为大爷的旧仆,便该永远站在大爷的立场,甚至应该以大爷孝子的身份来指责姑娘,伙同太太逼着姑娘和二爷一刀两断,然后绑了你回到孟家为大爷守孝。”
滕之语气一顿,意味深长地看向她:“可姑娘从未想过,或许大爷和二爷从来便不该是敌对的关系。”
林隐心里滞了滞。
“实不相瞒,我起初听闻姑娘同二爷在北疆生活了整整七年的时候,我心里也恨极了,觉得姑娘便是背弃了大爷背弃了孟家,
如果知道姑娘会背弃大爷,我宁愿你当年就葬身火海,至少那样,你便还是完完整整属于大爷一个人的。
我不单恨你,还恨二爷,若说你背弃大爷只是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