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阳是什么人啊？
永远乖顺，永远不敢反抗，走投无路就自己跳了楼，他的脑袋里好像没有装“反抗”这种意识，易钰永远只看到他沉默在人群中，默默忍受着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
他从没见过张玉阳打人，更别说拿刀子捅人了。
他根本无法相信。
可是他又清晰地知道，易女士不会拿这种事情跟他开玩笑。
“怎么回事？”易钰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什么时候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昨天的事儿。”易女士花了整整一天也没能完整消化这件事情，她也很震惊，同样的无法接受，但是事已至此，张玉阳早就没人管了，她再不好好调整自己，去处理这个事情，那这孩子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又或许，已经完了。
“就是我昨天打电话给你……”
“为什么啊……张玉阳小朋友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易钰结结巴巴地道，不停地数着张玉阳的优点，好像这样就能给他脱罪一般，“以前玉阳他爸也没少打他啊，有些时候打得他学都上不了，玉阳都没还手过……”
“我昨天去了解了一下情况，”易女士语气沉沉，“他们班班长，不是个小姑娘？不知道哪里搞到的地址，跑过去看张玉阳，也没提前知会一声，他家门没关，那姑娘到门口就看到张玉阳那个爹在打他，那小姑娘正义感挺强的，也没跑，上去想把他爹给扒拉开……”
“他父亲喝了酒，把那姑娘当成他前妻了，不光是连着一起打，而且还企图……企图□□。”
“然后呢……”易钰听到这里就差不多明白了，“玉阳就……”
“嗯。”易女士闭上了眼睛，疲惫不堪，“当时估计是急了，正好房间里有水果刀……就……”
“这是……这是正当防卫吧？”易钰还抱有希望，“他爸死了没？没死那这个事……”
“死了。”易倩轻声道，“扎破了心脏，当时其实人就不太行了，送到医院已经没救了。”
“为什么啊……”易钰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把鞋穿上，全身上下像是没了知觉，“张玉阳……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