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易女士这个人吧，活得跟别人不一样，教的跟别的老师也不一样。”易钰提起易女士时虽然不会直接夸一些什么，但是眼底的崇拜是怎么样也遮掩不住的，“她说，不管一个孩子成绩有多差，她都不会放弃，至少要把他们全部都送进考场。”
“哎呀说歪了……就是那时候不是正赶上高考嘛，考数学，俩小时，她有一个学生坐了十五分钟坐不住了，非要提前交卷，高考嘛，你知道的，不可能让你提前那么久交卷的，监考老师就联系班主任，易女士那会儿把他们送进考场就开车去办事儿了，结果路走一半又接到监考老师电话，又是我们素描课老师电话，人估计都傻了。”
“然后呢？”
易钰说到兴头上总是会下意识地做出一些动作，顾铮盯着那只越抓越紧的手，少年皮肤白得几乎能看得清皮下的血管，手却是紧绷着的，线条清晰，指节分明，看上去有力而脆弱。
顾铮不动声色，假装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易钰的话里边：“易女士先去找的你还是先去处理的学生？”
“她去拦那个学生了，但是又没完全拦住。”易钰晃着脑袋，语气中还有一种洋洋得意的意味，“那个学生被取消高考资格了，她到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就跑到艺术中心来找我，结果咱躲在网吧看新闻联播呢，那么多网吧，一时半刻也找不到我。”
“网吧里看新闻联播。”易钰真的是个神奇的人，好像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都很合理，顾铮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憋着笑意，肯定道，“你可以的。”
“我就是整个网吧里的一股清流啊。”易钰实话实说，“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没怎么打端游，就觉得没啥意思，到了网吧不玩电脑感觉缺点什么，就找了一台机子放新闻看。”
“最后呢？最后易女士逮到你没有？”
“逮到了。”
其实要找易钰也就是时间问题，易女士提着刀赶到网吧的时候，易钰正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高考进行的采访。
易女士没在外面骂他——在她看来，在外面骂孩子是一种让彼此都丢脸的行为，也很没素质，所以她只是关了易钰的电脑，一言不发地把逃课的易小